小黃鸝鳥

小黃鸝鳥 (修改)

作詞：佚
作曲：佚(蒙古民謠)

[ 小黃鸝鳥兒呀　你可曾知道嗎
馬靴上繡著　龍頭兒鳳尾花
兩朵花兒呀　繡一隻鞋呀　只有四朵花
我和你　兩個四朵　湊成八朵呀 ]三次

我記得的開頭是:

有一隻黃鸝鳥, 你可曾知道哇...

下面我就不記得了...

採風

民謠札記

黃春明


一個可愛的農村歌手


以前在蘭陽平原, 有一個老佃農, 名叫阿來, 在村子裡是一個極樂天的人. 最能證明他樂天的是, 沒有一天沒聽到他不是哼就是唱. 甚至於老伴死了那幾天, 他也嗚咽有詞. 雖然鳴聲其哀, 咽詞亦怨, 村子裡的人並沒有像可憐一般人那般的擔心他. 這不是說村子裡的人對他不好, 而是樂天的人, 自然就很能叫人不用替他太擔心. 不然, 他怎麼稱得上是一個樂天的人?

他除了月琴以外, 還耍一手極具魔力的敲板, 不用什麼旋律, 兩片竹子在他的手中, 敲擊起來的節奏就是美妙的音樂. 村子裡的人公認他是最好的歌手. 他在唱歌的時候, 總是不會有人跟他打招呼問他: "呷飽莫?" 因為沒有人捨得打斷他的歌聲. 其實他唱來唱去, 還是那幾個調子: 都馬調, 四句聯, 七字仔, 雜念仔, 觀音得道調, 哭調, 卜卦調, 丟丟銅仔等等, 但是每天的歌詞絕對不會一樣. 比如說他看到一個村子裡的頑童走過來, 他知道小孩子的母親找他, 於是他用雜念仔編歌告訴小孩唱著說:

流鼻囝*仔 ㄆㄚ ㄆㄚ 走,
你姨找你要剃頭,
趕緊回去不可趖*
不信你等著嚎.

意思是說:

你這個流鼻涕小傢伙亂亂跑,
你媽媽到處找你剃頭 (大概小孩聽他這麼說, 還是愛理不理的慢慢走著, 阿來急了, 又接著唱...)
趕緊回去吧, 還這麼慢吞吞的,
你不信等著挨打哭了, 你就知道.

就是這樣, 還押韻腳.

阿來也因為有這般的成就, 自稱什麼歌都會唱, 只要告訴他歌詞, 他沒有不會唱的歌.
剛光復的那一陣子, 臺灣上下, 大家狂熱的學唱國歌. 阿來的村子裡, 有人從學校裡拿回來國歌的詞, 跑來考他, 問他會不會唱. 他向他們要了歌詞, 並向他們討教歌詞的念法, 因為他不識字. 之後, 他想, 國歌應該是愉快的, 所以他選了都馬調, 很得意的唱起來了:

三民主義, 吾黨所宗, 以建民國, 以進大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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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銅仔


君知丟銅仔?
丟銅仔是過去鄉下的一種賭錢的遊戲, 通常是小孩子玩的. 以前的孔方兄銅板, 臺灣叫銅錢, 俗稱銅錢仔. 但是說 "丟銅錢仔" 多累贅, 老百姓說活生生的人話慣了, 自然對語言的聲韻節奏有天才, 把 "丟銅錢仔" 說成 "丟銅仔" 或是變成 "丟丟銅仔", 不失其意, 還叮噹有聲!

丟銅仔就是把銅板平放在手掌, 但是一定要放整齊, 正面就統放正面, 背面就統放背面. 猜拳論先後, 每人各出一或二枚皆可. 輪到丟銅仔的人, 手掌皿托銅仔, 微離地面, 通常是在石頭面, 那時水泥不普遍. 自己在心裡暗數著一 , 二, 三! 就迅速把手抖開, 讓銅板鏗鏘落地, 然後看翻了幾個銅板, 翻幾個 "吃" 幾個. 就是這樣的遊戲.

有一個中國通的美國人, 把賭博上的 "吃" 字, 硬翻成 eat, 怪不得他們吃東西那麼霸道, 硬吃你, 吃定你, 而我們的反咬一口, 反應快的還是在人家口腔裡, 遲了不是在周遊人家的消化系統摸黑或是排泄系統裡摸臭, 就是到了人家的抽水馬桶. 接著嘩啦一聲, 連說 no! no! no! ...... 都來不及了.

吃幾個銅子, 被吃掉幾個銅子, 不是賭家產, 心臟隨銅子落地聲而怦然, 得失不大, 刺激有餘, 卻是農業社會呆板生活中的一個小樂子, 豈不愉快.

在臺灣民謠裡面, 宜蘭民謠的丟丟銅仔, 卻意外的輕鬆愉快. 原來丟丟銅仔的調子, 或是詞, 跟中國人喝酒猜拳的喝酒令是一樣的, 酒令喝玩了才出拳, 也就是等於現在的 "一, 二, 三!" 的口令. 那麼當然要玩丟銅仔的遊戲, 總該是快快樂樂的, 總不會是哭調吧.

有一天, 這隻愉快的丟丟銅仔的調子, 卻被蘭陽平原的一件令所有的人興奮的事搶走了. 那就是一向叫做 "別有天" 的蘭陽, 開始有火車可以通到別有天外去了.

火車走道伊嘟啊莫伊達丟愛育碰孔內... ... ...

碰孔就是隧道, 火車走到隧道, 大家樂的不知怎麼言語是好, 伊嘟啊莫伊達丟仔, 一定很快的吧.

為什麼遇到隧道這麼樂? "別有天" 是被三貂嶺的山巒阻隔了, 因此隧道對當時的宜蘭人別具意義, 穿了隧道出去就是別有天外了. 將近一五0年的開墾, 終於有了一道門, 有裡有外的感激, 和看到自己的血汗有了成果, 這不是我們今天的人所能領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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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火車


有計畫興的開發蘭陽, 是一七八七年呉沙先生所領導的, 經過一三四年, 他們才看到火車, 據說當時是一件大事, 很多遠離鐵路的人, 帶著飯團, 扶老攜幼, 感到鐵路旁等著火車經過. 那時來試車的火車, 只有平臺沒有車廂, 並且開得很慢, 很多年輕人跳上車臺, 高聲歡呼, 向路旁看熱鬧的群眾揮手. 就這樣, 不知何時, 在車臺上的人, 一傳十, 十傳百, 丟丟銅仔的歌詞一下子就被竄改了.

歌詞就是那麼幾個字, 又是那麼生動, 又是那麼貼切的吻合人們的喜悅, 從此丟丟銅仔就這麼唱起來.

據說有火車的那一陣日子, 蘭陽平原像一鍋滾水, 看火車! 看了火車的人, 晚上有做惡夢的; 有的年輕人, 田裡個工作也不幹, 整天跑去看火車, 小孩子對火車更是抱著無窮盡的幻想, 他門現在都是我們的阿公和阿婆了. 嗚------啊! 火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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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想起來了


啊, 使我想起來了,
甘蔗好吃的時候,
雙頭都是甜的哪!
(接著又是什麼的聯想)
... ... ... ...
... ... ... ...
啊! 使我想起來了,
鲫魚懷卵的時候,
沒肉而肉又澀呀!
(接著又是什麼的聯想)
... ... ... ...
... ... ... ...

當然, 這不是新詩, 這麼容易董怎麼配? 再說, 它也不是詩, 套這個歌詞的人明明是他想的, 你問他這些字是什麼意他也不會知道. 抄錄在上面的只是用國語勉強把它的意思翻出來罷了.

從上面的歌詞的內容和形式, 我們不難了解, 這是一種懷念的聲音. 在一兩百年前, 對一般農民而言, 什麼都不發達的時代, 離鄉背井遠渡重洋, 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開拓荒地, 即使是受雇於人, 以後又到的怎麼怎樣也罷, 至少在當時, 對他們而言也是在實踐他們的理想和希望. 他們是最沒有個人英雄的浪漫色彩的了. 他們是有血有肉的英雄, 他們的經驗, 他們所辦到的, 都是在人的能力範圍裡面, 所以沒有任何傳奇性的成就, 也沒有被神話的故事. 一切都是從吃重的一鋤一翻, 日復一日, 就這樣把頑強的荒地的意志打垮了. 在這一段期間必然遭受到許多困境和痛苦.

而在這刻苦奮鬥的日子中, 在內心裡並不是沒有挫折的. 尤其到了晚上, 他們比誰都更想家. 想家比想一個人, 一件事的範圍當然更大. 過去一般中國人的活動範圍, 如果沒有什麼戰亂或遷移逃亡, 家鄉就是他們的天地, 所以一想起家鄉, 從哪裡開始想都可以, 有的從季節聯想到作物, 從作物聯想到收成, 從收成聯想到大大小小, 男女老幼, 想到某一個人... ... 一件一件的想起來. 因為過於懷念, 每想起一件事情來, 都是那麼高興, 所以有一點興奮和驚嘆.

"啊! 使我想起來了!"

在臺灣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的恆春民謠 "思相枝", 就是當時從大陸來開墾的人, 晚上圍著炭瑤*, 把故鄉原有的調子, 套入臨時編的歌詞唱出來的. 大家一起想起家鄉, 你記得什麼? 他記得什麼? 我又記得什麼?

啊! 使我想起來了!
三板橋過了就水底寮,
... ... ... ...
啊! 使我想起來了!
刺竹開花北風起,
... ... ... ...

當時是沒固定的歌詞的, 絕對不是現在被固定的:

思啊相枝
甘蔗好呷伊嘟雙頭甜
大某沒生啊伊嘟取小姨
... ... ... ...

開始時民謠曲子不變, 歌詞由唱的人臨機應變, 隨時套入, 所以民謠唱的好壞, 臨時編歌詞的分數佔最重要, 也因為如此, 每一個人唱的內容都不會一樣. 如客家的採茶相褒, 曲子就是那幾個, 但是歌詞千變萬化.

目前在恆春地方, 就有好幾個老人用 "思相枝" 連翻的唱出過去的事情. 其中有一位陳達老先生, 由於他上過電視和報紙, 大家比較熟悉. 他用思相枝唱出勸世歌, 同樣的他也唱出過去日據時代, 蔗農的困苦日子. 有一次筆者考過他, 要他用唱民謠的方式介紹墾丁公園, 他毫不遲疑, 開口就唱:

墾丁公園一線天,
爬上嶺頂看現現,
四邊風景真婉然
呼吸空氣會健康
... ... ...

不但出口成章還顧到韻腳, 真是比曹植的七歩成詩更快. 在跟他講話的經驗中, 如果問他過去的事情, 聽他講話, 跟聽一半老年人講話一樣零零亂亂的. 但是告訴他, 不要用說, 用唱的, 那麼精彩了, 簡單扼要, 七個字七個字工工整整, 沒有幾則就訴說的清清楚楚, 並且喜怒哀樂也盡在歌聲中表現無遺.

不過 "思相枝" 這個名字很有問題, 有些資料的記載是 "思鄉起", 也有寫 "思想起", 這還差不多. 不過如果叫 "使想起" 是不是更接近呢?

啊! 使我想起來了!

大概是使想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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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呵! 嗨呵! 嗨喲呵!


農業的時代, 也是勞力的時代, 到處都可以聽到雄壯而沉重的 "嗨呵! 嗨呵! 嗨喲呵!" 的群唱, 因為在開疆闢地, 因為在推土或填坑. 這些勞動的人們, 天天都會遇到大石頭, 或大樹木, 要把大石頭撬開, 要把大樹砍倒搬走, 必須大家齊力合作, 要同時匯聚群眾的力量, 大家必須要默契. "嗨呵! 嗨呵! 嗨喲呵!" 即是默契的口令, 每一節驚嘆號的頓折即是使力的時候; 每三小節一個奏, 尤其到最後的一節往往是最有利的一節. 但是愛音樂的朋友可不要以為你知道, 這就是碰擦擦(華爾滋)的誕生, 華爾滋重拍在前, 是 "強! 弱, 弱". 勞動的歌聲是 "強! 強! 更強!" 於是乎, 群眾的 "嗨呵! 嗨呵! 嗨喲呵!" 的歌聲所到之處, 荒地不久就變成良田, 接著文化也植根了.

所以勞動也是民謠的起源之一, 大家只有一心一意想把阻礙他們的笨東西弄掉, 那還管得了是誰做的曲.

以前, 光復後太平山上伐木一直到搬運, 都是唱著歌工作的. 伐木的工人七八個人一班, 其中有一個帶頭工頭, 他的指揮也就是他獨唱的歌詞, 全班的工作人員都明白了, 大家一起應聲, 即是大家合唱的歌詞. 然後工頭一邊看地形, 又指揮著唱, 工人們又應聲, 大家一起使出力量, 把深山的大檜木, 單到小火車的鐵路旁.

當時伐木工人在深山裡唱這樣的工作歌, 有什麼作用呢?

1. 當然是要大家的力量不要分散.
2. 大家勞苦的時候不會感到寂寞, 朋友都在一起.
3. 把吃重的工作輕鬆化.
4. 工人的合力與指揮者的合作.
5. 大家容易專心一致.
6. 減少發生意外.
7. 警告山下過路的人, 他們聽到歌聲就會留心木頭滾下來.

當然這些因素合起來, 又會發生諸多的作用. 前宜蘭中廣臺的鄭水順臺長, 曾經深入山裡錄音, 不知這一份資料現在可否安好?

有人說中國人是造城牆的民族, 這不無道理. 中國不管大地方, 小地方, 不管有沒有城牆, 總有東門, 南門, 西門, 北門之稱. 當時造這些城牆都是用大石頭一垛一垛得堆砌起來, 那些上千斤的大石垛都是用這種 "嗨呵! 嗨呵! 嗨喲呵!" 的歌聲砌上去的. 唉! 萬里長城除了范希郎(孟姜女的男朋友)的一把骨頭之外, 是否曾經也有過嘹喨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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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數民謠


還有一種民謠也是很特別的. 在這種電子計算機的時代, 說出來恐怕會有人笑. 那就是以前的買賣, 也有用民謠數東西的. 以前宜蘭縣利澤簡和礁溪一帶的河川地區, 就是養鴨人家的中心. 上千的鴨子, 上萬的鴨蛋, 弄到城裡, 經過批發一買一賣總是要算的.

先說鴨子吧. 他們把鴨子趕到一個平曠的地方, 賣者很有節奏的揮動著長竹竿, 每一次從鴨群裡面撥出數隻, 一次一次念念有詞大聲的數著唱, 買者也唱.

賣者唱:

一撥六呀二撥七是十三... ...
六十七呀進三是七齊頭
(齊頭為整數之意, 七齊頭為七十.)
(但是突然有一隻鴨又跑回去了.)

買者唱:

白喉減一不可算呀... ...
(白喉是跑回去的那隻鴨子的特徵, 就是說跑回的那一隻是白脖子, 可不能算呀!)

賣者唱:

(用竹桿敲打那隻白脖子的鴨子, 意思是告訴對方, 就是這一隻, 我看到了. 鴨子被打了一下, 翻了幾個筋斗.)
他媽的! (當然是罵挨打的鴨子)七月鴨子不知死活! 快快去超生呀!
(竹桿子一撥, 又把白脖子的那一隻, 還有其他的一併撥到一邊, 又數起來.)

大概就是這樣子. 有時鴨子也會多跑幾隻過去; 跑回去的也好, 多跑過去的也好, 一定都要用桿子打翻一下. 其實並不是責打鴨子, 而是讓互相知道那一隻是多的, 或是少的. 就這樣, 一個調子輪著唱不完.

數鴨蛋就比較單純, 因為蛋是死的. 一個人忙著雙手, 每次一抓不是四個就是三個, 有時老手也可以抓五個, 就從一隻籮筐搬到另一隻籮筐, 唱著數蛋. 這些民謠已經在二三十年前都絕了.

不過有興趣的人, 還可以到海邊, 尤其是補虱目魚苗的時候, 那些由台南來的收魚苗商, 用白磁碗數魚苗的時候, 還是用唱民謠的方法. 民國六十四年, 我在恆春的海邊就聽了好幾天.

民國六十五年四月二十三日選自 "中國時報"

(錄自三十年來的散文精選 錦繡天地好文章 張曉風主編)

湯姆 歐珊特

湯姆 歐珊特 梁實秋翻譯

挑担的小販都離了街邊,
口渴的鄰人遇在一起談天,
交易的時候快要完畢,
一般人開始紛紛散去:
我們坐下來把酒喝著,
醉醺醺的非常的快樂,
我們不想那慢慢的長途,
芳草, 清流, 垣牆, 和山谷,
我們的家雖然是離得遠,
可是家裡老婆總哭喪臉,
整天皺著眉頭怒沖沖,
好像天上黑雲密叢叢.

這道理湯姆歐珊特很明白,
有一晚他從愛爾城裡來:
(愛爾城說起來真是好地方,
多的是誠實男子, 美的姑娘.)

哦湯姆! 你可真是糊塗了.
聽你老婆的話可多麼好!
她早說過你這人沒出息,
喝醉了酒便會瞎嚼蛆;
整年的三百六十多天,
沒有一天酒離了嘴邊;
每次到磨坊磨點東西,
喝酒非錢光了不想去;
每次遷馬去釘馬掌,
你必大醉, 同那鐵匠;
在主的府上, 即使禮拜天,
你和克頓泰喝到明天沒個完.
她預言, 你早晚總會有一天,
活活的淹死在河裡邊;
或在鬧鬼的阿洛威教堂外,
黑夜中碰上什麼鬼怪!

唉, 溫柔的女人! 實在是慘,
丈夫常常不聽老婆的勸,
好心的勸告當做耳邊風,
真實的話從來也不聽一聽:

講我們的故事罷: -- 有一晚,
湯姆高高興興的坐在火爐邊,
爐裡的火燒的十分的旺,
盅裡的酒喝的十分的暢;
鞋匠約翰靠近他的胳臂肘,
是他的知心同好的老酒友:
湯姆當他做弟兄一般的愛,
兩個人一醉就是幾個禮拜.
這一夜又是談天, 又是唱,
酒是越喝得多, 越覺得香.
湯姆和女店主漸漸親密了,
甜滋滋私下裡兩人直要好:
鞋匠談了些頂怪的新聞,
幾乎笑煞了我們的店主人:
這時候外面的風狂雨暴,
湯姆滿不在乎, 盡情歡笑.

一個人快樂到了極點,
悲哀都溺死在酒裡邊;
像是滿載了寶藏的蜜蜂,
歡樂的一分一秒的飛上歸程;
皇帝是幸福, 湯姆卻也樂極,
戰勝了一切生活上的失意!

但是快樂像是罌粟一樣,
你掐下了花, 花容就要彫喪;
又象落在河面上的雪,
一瞬間的白---立刻就滅;
又像是一陣陣疾走的北風,
不容你指出它的去跡來踪;
又像是那鮮豔多姿的彩虹,
消逝在風雨當中.

沒人能繫住潮水和光陰,
湯姆該騎回的時候已近, ---
這時候是黑夜最昏暗的時候,
頂荒涼的時候他騎馬去馳驟;
在這樣的昏夜他上了路程,
可憐的囚犯都沒受過的苦刑.

風象是吹最後的狂飆,
疾風上又有暴雨風飄;
電閃被黑暗給吞服了;
迅雷長聲的隆隆的叫;
這一夜, 孩子一定要以為,
世界上又要鬧魔鬼了.

他跨上了他的灰色的馬, ---
再好的馬可真是沒有啦, ---
湯姆跳過了水坑和濘泥, ---
也不顧什麼電火和風雨;
手按著他的好的藍帽子,
口哼著一曲蘇格蘭的老調子,
時刻的四圍的留心著,
生怕不當心就被鬼纏.
阿洛威教堂就要來到,
那裡鬼和梟夜夜的叫.
這時候他跨過了淺灘,
雪天在此死過一個商販;
他又經過了巨石和赤楊,
醉查理跌斷鎖骨就在這地方;
他穿過花叢, 走進那堆石頭,
獵者在此找到孩子的屍首;
在一口井上, 靠在荊棘傍,
當年吊死過蒙哥的娘;
面前流著浩浩蕩蕩的河,
大風大雨從樹林裡穿過;
電火滿天的閃亮,
雷聲越來越近, 越響;
呼號的林中洩出火光,
阿格威好像火燒一般亮:
空隙漏出來的光芒是在跳動,
有舞蹈的歡聲遙遙響應.

大麥酒! 你真能提神壯膽!
你能使我們不怕危險!
二兩酒下肚, 我們何事不敢做?
一杯威斯忌, 我們敢去見鬼魔!
現在酒勁上了湯姆的腦袋,
莫非他還怕什麼鬼怪.
但是那匹馬可嚇傻啦,
湯姆扯緊了韁, 腳踢牠,
牠這纔向亮處衝過去;
哦糟了! 湯姆見了怪劇!

一群男巫妖婦正在舞蹈;
不是法國的新興的 "八人跳",
是蘇格蘭的急歩的 "雙錢舞",
興高采烈的舞得飛速:

高高的座位擺在東邊窗上:
坐著野獸模樣的鬼魔王;
一條又凶又狠的大黑狗,
奏音樂就是他的職守,
牠吹著笛琴唧唧的叫,
屋椽屋頂都震得顫搖. ---
棺材像空匣子般左右橫陳,
暴露著衣殮整齊的死人;
不知是什麼魔鬼的把戲,
死人的手裡都舉著火炬,
大膽的湯姆藉了這個火光,
一眼瞥見那個棹上
有兇手的屍骨還套著鉸錬;
有兩具嬰屍, 二尺還不滿;
還有一個剛絞死的賊犯---
喘息著的嘴還不曾閉關;
五把斧頭長滿了藍血銹;
五把彎刀, 漬了一層爛人肉;
勒死孩子的一根帶滌,
砍爸爸咽喉的尖刀,
用這刀, 兒子害了親爸爸---
刀把上還黏著幾根白頭髮;
更可怕的東西還有許多,
駭人聽聞, 連說都說不得.

湯姆看了是又驚訝又希奇,
他們舞得是越迅速越有趣;
吹笛的聲音是越來越響亮,
跳舞的是越來越快的迴翔;
他們橫衝直撞, 亂攫亂摟,
個個老巫都累得汗流,
於是脫了她們的外衣套,
穿著她們的裡襯衫來跳!

湯姆, 湯姆, 她們若是小姑娘,
十來歲的, 又強又凸又肥胖!
若是她們襯衫不漬滿了油,
而是頂精緻的雪白細紗綢! ---
我這條短褲, 雖然只有一條,
雖然是絲絨做的, 道地好藍毛,
我寧願脫下來送給她們,
只消我能瞟一眼這樣美的女人!
可惜她們都是乾癟老太婆,
古怪醜陋的老妖魔,
但是如今也要翩躚的舞,
我想怎能不令你嘔吐!

但是好壞湯姆也看得出來,
裡面有個俏皮女人長得不壞,
是這一夜纔加入這個妖群,
(名聲從此傳遍了喀利海濱;
她屠殺了無數條的野獸,
好好的船她弄沉了許多艘,
麥穗和稻粒由著她糟蹋,
鄉下沒人說起她來不害怕.)
她穿著一條短短的薄紗裙,
從她小的時候就沒離過身,
現在是顯著太短了一點,
但是她很得意, 頂好的是這件.
唉, 幸虧這回她瞞過了她奶奶,
這裙子她買來原是給她的小南妮,
足足花了兩金鎊(她只有這點體己),
你竟穿了和妖婆一同跳舞去!

寫到這裡可難為了我的詩才,
這個景象我真是描寫不來;
南妮的舞實在妙不可言,
(她的身段苗條, 舞態翩躚),
湯姆看得發呆, 不得動彈,
心想他這回眼福真不淺;
魔王看了都瞪大了他的眼睛,
忍不住也渾身跟著蠕動:
跳完一頓, 接著又跳, 湯姆忘形了, 忍不住的叫:
"跳得好! 那個短裙的小姑娘!"
立刻全黑了, 沒有一點亮:
他還沒有撥轉了馬去逃,
成群的妖怪已經追來了.

像是觸犯了一隻蜜蜂窩,
發怒的蜂群嗡嗡的飛逃;
又像是一隊凶狠的野獸,
颼的一下, 一隻兔從前面逃走;
又像是市裡的狂奔的人群,
大聲的喊: "捉住前面的賊人!"
湯姆騎著馬跑, 妖巫在後面趕,
不住的呼嘯, 銳利的叫喊.

湯姆湯姆, 你要送命了!
在地獄裡把你當作魚燒!
你的老婆空等著你回來!
可憐的女人不定要多悲哀!
馬呀, 你快拼了命的逃,
快快跑上了那一座橋;
到橋上你可以向他們搖尾巴,
因為他們不敢過河, 見了河就怕.
但是馬沒有跑到橋上,
他的尾巴已經先在搖晃!
南妮跑在別個的前面,
緊跟著馬的後邊追趕,
猛然間向著湯姆撲過去;
他不知道這匹馬的腳力---
馬一縱就把湯姆馱走啦,
沒顧得他自己的灰尾巴:
女妖精一把就給尾巴扯了去,
可憐馬屁股剩的光溜溜的!

聽懂我這個故事的意思的人,
一切的男子, 請你們留神,
每次你們若是想要喝酒,
或是心裡想女人的時候,
想想, 快樂的代價也許太大,
記住, 湯姆的馬的那條尾巴.

十八年十二月十日

註: 朋士(Burns) 的這首故事詩 "湯姆 歐珊特" [Tam o'Shanter] 作於一七八九年, 刊於一七九一年. 他的父親葬於阿洛威教堂(Alloway Kirk) 的墓園裡. 朋士請求他一位考古的朋友給他畫一幅那個墓園的圖, 部分因為那是他父親的埋骨之所, 部分因為那也是他期望中的葬身之地. 他請求的時候附帶說明了教堂附近傳說許多巫婆鬼怪的故事. 這位朋友, 佛蘭西斯 格勞斯(Francis Grose), 答應給他畫, 附有條件, 朋友必須寫一篇巫婆的故事. 洛威一代的一位真實人物道格拉斯 格拉姆(Douglas Graham), 交際場中頗為有名. 此詩一向是朋士得意之作, 其中顯示充沛的精力及戲謔的諧趣. 朋士的詩歌洗用蘇格蘭愛爾 (Ayr) 地方方言, 此詩卻是大部分普通英語. 寫此詩時朋士三十歲, 正是他精力旺盛的時候, 的是一首傑作. 中譯初發表於新月.

七十三年五月三十日補記

(雅舍譯叢)

民主社會的認識

錄牛津任秀姍先生言:

批評不等於反對,
反對不等於敵對,
沉默不等於同意,
同意不等於支持.

(錄自必須贏的人, 張繼高著 民國八十五年)

燒雞

【材料】：雞腿2支、小黃瓜2條、蔥1支、薑3片、紅辣椒3支、大蒜3顆、花椒粉(粒)1小匙、八角1粒、醬油1大匙、黑醋3大匙、香油1小匙、紅油2大匙、糖1大匙
【做法】：
1、雞腿處理後加入醬油醃漬。
2、小黃瓜拍鬆切斷，用少許鹽醃一下。
3、起油鍋，放入雞腿油炸上色取出。
4、蔥切末、薑切片、蒜頭拍碎、辣椒切碎，備用。
5、將炸好的雞腿放入薑、蔥、花椒、八角、酒、醬油之後，入鍋蒸約15分鐘
6、將黑醋、白醋、糖、醬油、香油、辣椒、青蔥、薑、蒜頭、適量的花椒粉和花椒粒、紅油、以及蒸好的雞汁，調和成淋料。
7、雞腿待涼之後撕成條狀雞絲。
8、小黃瓜鋪底，放入雞絲，淋上調味料，即完成「山東燒雞」。

(來源: http://youtu.be/JhUO36wI11g)

叔向的憂慮

昭公六年

三月，鄭人鑄刑書，叔向使詒子產書曰，始吾有虞於子，今則已矣，昔先王議事以制，不為刑辟，懼民之有爭心也，猶不可禁禦，是故閑之以義，糾之以政，行之以禮，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為祿位，以勸其從，嚴斷刑罰，以威其淫，懼其未也，故誨之以忠，聳之以行，教之以務，使之以和，臨之以敬，蒞之以彊，斷之以剛，猶求聖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長，慈惠之師，民於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禍亂，民知有辟，則不忌於上，並有爭心，以徵於書，而徼幸以成之，弗可為矣，夏有亂政而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今吾子相鄭國，作封洫，立謗政，制參辟，鑄刑書，將以靖民，不亦難乎，詩曰，儀式刑文王之德，日靖四方，又曰，儀刑文王，萬邦作孚，如是何辟之有，民知爭端矣，將棄禮而徵於書，錐刀之末，將盡爭之，亂獄滋豐，賄賂並行，終子之世，鄭其敗乎，肸聞之，國將亡，必多制，其此之謂乎，復書曰，若吾子之言，僑不才，不能及子孫，吾以救世也，既不承命，敢忘大惠，士文伯曰，火見，鄭其火乎，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藏爭辟焉，火如象之，不火何為.

食譜

【菜名】：滷水牛腱
【材料】：小型牛腱3斤、生 抽3杯、冰糖1點.5杯、八角4粒、草果4粒、沙薑少許、香葉(月桂葉)少許、(肉)桂皮少許、甘草少許、青蔥4支、紹興酒4大匙、老薑1塊
【做法】：
1、煮一鍋熱水放入牛腱煮熟後，去除筋膜再用清水洗淨。
2、依序把八角、草果、沙薑、香葉、桂皮、甘草放入鍋中，再放入冰糖、醬油、水、牛腱煮30分鐘。
3、煮30分鐘後再放入薑、蔥、紹興酒再熄火浸泡15分鐘。
4、把牛腱取出放涼、切片擺盤、淋上滷汁即完成「滷水牛肉」。

【菜名】：寒天牛腱拌瓜絲
【材料】：滷好的牛腱1個、寒天1把、小黃瓜1條、葱2支、辣椒一條、鹽1/2小匙香油少許
【做法】：
1、蔥切絲加水抓勻。
2、辣椒切絲、小黃瓜切絲、加入鹽拌勻。
3、把寒天泡軟、切段。
4、再把小黃瓜絲、辣椒絲、寒天、牛腱絲、香油一起拌勻即完成「寒天牛腱拌瓜絲」。

(來源: http://youtu.be/9fqKN1OPlYg)

隨便看到的

列子‧仲尼第四》原文如下:



龍叔謂文摯曰：“子之術微矣。吾有疾，子能已乎？“
文摯曰：“唯命所聽。 然先言子所病之正。“
龍叔曰：“吾鄉譽不以為榮，國毀不以為辱；得而不喜， 失而弗懮；視生如死；視富如貧；視人如豕；視吾如人。處吾之家，如逆旅之舍； 觀吾之鄉，如戎蠻之國。凡此眾疾，爵賞不能勸，刑罰不能威，盛衰、利害不能 易，哀樂不能移。固不可事 國 君，交親友，御妻子，制仆隸。此奚疾哉？奚方能 已之乎？“
文摯乃命龍叔背明而立，文摯自后向明而望之。
既而曰：“嘻！吾見 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虛矣。幾聖人也！子心六孔流通，一孔不達。今以聖智為疾者，或由此乎！非吾淺術所能已也。“

(方寸的來源: http://tw.knowledge.yahoo.com/question/question?qid=1007040507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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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疾，使人之宋迎文摯，文摯至，視王之疾，謂太子曰：
“王之疾必可已也。雖然，王之疾已，則必殺摯也。”
太子曰：“何故？”
文摯對曰：“非怒王則疾不可治，怒王則摯必死。”
太子頓首強請曰：“苟已王之疾，臣與臣之母以死爭之於王。王必幸臣與臣之母，願先生之勿患也。”
文摯曰：“諾。請以死為王。”
與太子期，而將往不當者三，齊王固已怒矣。 文摯至，不解屨登床，履王衣，問王之疾，王怒而不與言。 文摯因出辭以重怒王，王叱而起，疾乃遂已。 王大怒不說，將生烹文摯。 太子與王后急爭之，而不能得，果以鼎生烹文摯。
爨之三日三夜，顏色不變。
文摯曰：“誠欲殺我，則胡不覆之，以絕陰陽之氣？”
王使覆之，文摯乃死。

夫忠於治世易，忠於濁世難。
文摯非不知活王之疾而身獲死也，為太子行難，以成其義也。

(《呂氏春秋─卷十一 仲冬紀第十一─至忠》)

(http://www.epochtimes.com/b5/3/3/8/c1119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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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要找第二篇的. 但是, 沒想到第二篇的結語竟然是在講忠. 第一篇更有趣一點... ^_^!

白斬雞

奇怪這一次做的特別好... 不知道是為啥... 紀錄下來, 看看下次是否也可以如此?

料:

雞一隻
蔥薑少許
花椒若干
扁尖又名扁尖筍若干
酒少許



雞的煮法:

雞, 蔥薑入鍋, 水滾後, 去血水後, 加入剩餘材料, 續滾十分鐘, 熄火廿分鐘.
開火至滾, 續滾十分鐘, 熄火廿分鐘. 完成.

十分鐘再滾十分鐘, 也可以看雞的大小而定吧...

切雞要點:

雞從熱水裡拿出, 盛在大碗或盤子裡待涼. 至少等廿分鐘.


沾醬:

薑剁碎至幾乎出水. 盛入碗中, 加入油和鹽. 也可以加入蔥末或辣椒末.


這一次做出來的雞真的事非常好吃. 不了解是為啥. 肉不僅僅是嫩, 一點腥味也沒有, 就算不沾醬, 吃起來也非常好!

playing CoH

I am trying to analyzing the way I played company of heroes. I found an interesting thing about how I play that game. Whenever I extended my territories to a certain point, I stopped push forward. I became very conservative. I felt fear. I could not decide what should I do next. What happened next was PC started to attack, I then became increasingly reactionary. Right now, I am trying to find a way to deploy vehicles earlier than AI on easy... And yet I found it impossible! Somehow, I lost my goal completely. When he AI started to attack, even it's on easy, I started to react to him hopelessly and completely.

It is true, I am still trying to figure out many things in the game. But I know it is the same for every RTS I played. I would started out ok, as the time goes on I slowly deteriorated into losing my aim or plan, then I would just react to the AI, eventually overwhelmed by it. It seemed that my focus was lost into a wonton.

On the other hand, I felt if I could only focus on either tactic battle or resource management, I would probably fare better, having more focused goal. When I was playing total war, the battle was always fun. I was more focused. I would still lose my part in taking initiative sometimes. But at least, I did not need to be confused about the other aspect of the game play.

Basically, I can see myself being a more conservative player from playing video games. I want to make sure that my ground is solid under my feet before I make another move. But as it turns out, AI's action bothered me so much. I feel I need to take care of the nuances right away. A few engineers from AI which tried to take my strategic point, I would throw off my plan and chase them around the map. Or I would divert my resources to protect my strategic point in any cost. I will need to micromanage better. I will need to find a way to conserve my military personnel. Because I could save my resource this way with benefit of gaining veterancy.

書摘

格物致知, 中國求諸理, 西人求諸事. 考工利用, 中國委諸匠, 西人出諸儒. 求諸理者形而上, 而坐論易涉空言. 委諸匠者得其粗, 而士人罕明制作.

(錄自合肥四姐妹, 合肥精神篇, 張樹聲的奏摺)

有所當

兵氣

田單攻狄，魯仲連策其不能下，已而果三月不下。田單問之，仲連曰：「將軍之在即墨，坐則織貸，立則仗插，為士卒倡。將軍有死之心，士卒無生之氣。聞君言，莫不揮涕奮臂而欲戰，此所以破燕也。當今將軍東有夜邑之奉，西有淄上之娛，黃金橫帶而騁乎淄澠之間，有生之樂，無死之心，所以不勝也。」余嘗深信件連此語，以為不刊之論。

同治三年，江寧克復後，余見湘軍將士驕盈娛樂，慮其不可復用，全行遣撤歸農。至四年五月，余奉命至河南、山東剿捻，湘軍從者極少，專用安徽之難勇。余見准軍將上雖有振奮之氣，亦乏憂危之懷，竊用為慮，恐其不能平賊。

莊子云： 「兩軍相對，哀者勝矣。」仲連所言以憂勤而勝，以娛樂而不勝，亦即孟子「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之指也。其後余因疾病，疏請退休，遂解兵柄，而合肥李相國卒用難軍以削平捻匪，蓋淮軍之氣尚銳。

憂危以感士卒之情，振奮以作三軍之氣，二者皆可以致勝，在主帥相時而善用之已矣。余專主憂勤之說，殆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也。聊志於此，以識吾見理之偏，亦見古人格言至論，不可舉一概百，言各有所當也。

(曾國藩文集, 筆記廿七則, 來自這個網站: http://www.angelibrary.com/real/thm/zgfwj/00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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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肥四姐妹一書裡看到這段話的節錄. 書裡提到這一段話最主要是想說明曾國藩君這種憂勤的思想符合古中國的傳統. 但也想說明淮軍將領中也有 "憂危之懷" 的人, 只是 曾國藩君對淮軍的認識不夠深入. 很有意思的見解. 故誌之.

蘇武牧羊歌詞

蘇武牧羊

蘇武牧羊北海邊
雪地又冰天　羈留十九年
渴飲雪　飢吞氈　野幕夜孤眠
心存漢社稷　夢想舊家山
歷盡難中難　節旄(旌)落(盡)未還
兀坐絕寒　時聽胡笳　入耳心痛酸

蘇武牧羊久不歸
群雁卻南飛　家書欲寄誰？
白髮娘　望兒歸(倚荊扉)　紅粧守空幃
三更徒入夢　未卜安與危
心酸百念灰　大節仍不少虧
羝羊未乳　不道終得(不到終生),　生(仍)隨漢使歸(回)

(http://mojim.com/twy102582x1x14.htm)--->(後面一些變字來自下面的百度討論網頁)
(我對這首歌的記憶模糊了, 但是, 就有記憶的地方和此相比, 有不一樣的地方!)


蘇武，留胡節不辱！
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飲血，饑吞氈，牧羊北海邊。
心存漢社稷，旄落猶未還。
歷盡難中難，心如鐵石緊。
夜坐塞上時，聽笳聲入耳慟心酸。


蘇武，留胡節不辱！
轉眼北風起, 雁群漢關飛, 白髮娘, 望兒歸, 紅妝守空幃.
三更同入夢, 兩地誰夢誰?
任海枯石爛, 大節不稍虧.
終教匈奴驚心破膽, 拱服漢德威.

(http://mypaper.pchome.com.tw/mmtt1546/post/1295253191)
(這個和我記得的比較相近, 第一段除了血以外, 全部相同. 第二段的記憶裡, 我覺得 "大節不稍虧.
終叫匈奴驚心破膽, 拱服漢德威." 和我有共鳴以外, 其他皆無.)

百度這裡有一個相關的討論串:

(http://tieba.baidu.com/f?kz=6872419)


所有百度的討論裡, 有幾個是不變的:


蘇武，留胡節不辱！
雪地又冰天, XX十九年, 渴飲雪, 飢吞氈, 牧羊北海邊.
心存漢社稷，XX猶未還。
歷盡難中難，心如鐵石堅。 (後面一句還是有變化)
夜坐塞上,時聽笳聲, 入耳慟心酸。


可是第二段的變化就大更多了. 大部分同意的歌詞如下:

蘇武，留胡節不辱！
XX北風起, 雁群XXX, 白髮娘, 望兒歸, 紅妝守空幃.
XXXXX, XXXXX,
任海枯石爛, 大節X不X虧.
XX匈奴XXXX, 拱服漢德威.


對我而言, 有一個地方和第二段極為不同. 就是 "白髮娘, 望兒歸, 紅妝守空幃." 的地方. 我的印象是, 白髮娘, 已西歸, 然後下面我就不記得了. 百度另一個地方:

(http://wenku.baidu.com/view/d68e860d76c66137ee06197a.html)

的紀錄就在這地方就比較和我一樣, 他的歌詞是: 白髮娘, 已西歸, 家國人已非.

我把全部紀錄在此:

蘇武，留胡節不辱！
雪地又冰天, 窮愁十九年, 渴飲雪, 飢吞氈, 牧羊北海邊.
心存漢社稷，旄落猶未還。
歷盡難中難，心如鐵石堅。 (後面一句還是有變化)
夜坐塞上,時聽笳聲, 入耳慟心酸。

蘇武牧羊久不歸,
正值北風起, 雁群漢關飛, 白髮娘, 已西歸, 家國人已非.
今夜憶古地, 往事盡成灰,
任海枯石爛, 大節定不稍毀.
能使匈奴驚心喪膽, 拱服漢德威.

這據稱來自大陸高中課本. 我想這比較有權威一點. 但是, 為啥第一首歌詞卻那麼不一樣? 會不會其實有第三甚至第四段?

find it in the opposite end...

I keep a close watch on this heart of mine
I keep my eyes wide open all the time
I keep the ends out for the tie that binds
Because you're mine, I walk the line

I find it very, very easy to be true
I find myself alone when each day is through
Yes, I'll admit that I'm a fool for you
Because you're mine, I walk the line

As sure as night is dark and day is light
I keep you on my mind both day and night
And happiness I've known proves that it's right
Because you're mine, I walk the line

You've got a way to keep me on your side
You give me cause for love that I can't hide
For you I know I'd even try to turn the tide
Because you're mine, I walk the line

I keep a close watch on this heart of mine
I keep my eyes wide open all the time
I keep the ends out for the tie that binds
Because you're mine, I walk the line


source: http://www.lyricsondeman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