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有關音樂的問題

去年底, 在 mall 的走路班新加入了一個似乎很多人都知道的鋼琴老師和他的先生. 大家都叫他樊老師.

我一直都有一個有關音樂的問題. 這個問題是高中時一個叫 Henry 的朋友提出. 他說他不了解為什麼他老姊彈鋼琴時候都是靠譜彈. 這個朋友是非常聰明的, 他學的鋼琴是一種很特殊的方式. 以致於, 他可以隨時隨地自己用自己的當下的心情立刻及時演奏. 所以他覺得非常不能了解他老姊靠譜彈鋼琴. 他覺得靠譜彈就不能舒發自己的情感. 這讓我深感興趣, 當然我也不能了解.

有一天在去 mall 走路的車上聽到舅舅, 舅媽, 胡熒阿姨, 和鄭小萍阿姨聊天. 他們說到鄭小萍阿姨的兒子, 小胖. 小胖最近才出了自己的專輯, 所以車上的人都很感興趣. 我特別注意到鄭小萍阿姨講到說, 當小胖的技巧可以彈奏貝多芬的 Moonlight sonata, 很是興奮. 因為小胖從小就很喜歡這一首鋼琴曲. 但是, 樊老師在聽過小胖彈奏這首曲子後, 覺得小胖不適合這首曲子. 我聽到這裡覺得很有趣. 或許我可以拿 Henry 的問題來問問樊老師.

當天一結束繞圈子, 我就特地找樊老師, 希望他可以解解惑. 他似乎也滿高興有人可以討論音樂的事情. 我開門見山的說出我的問題. 他滿臉笑容的說, 要像 Henry 那樣是不簡單的. 他也滿羨慕這樣的人. 當他了解的問題的中心後, 他就開始解釋, 所謂樂譜其實是有很多種類型. 有的不能脫離作曲家原定的情緒範圍太遠, 有的卻是一開始就給予日後的詮釋者很大的發揮空間, 例如即興奏鳴等等. 我聽了似乎有恍然大悟的樣子! 直可惜我對於音樂知道的實在是太少, 終究只能是近視眼遙望十里外的寶塔...只知道寶塔尖尖的. 有幾層樓, 雕飾怎樣, 塔柱的彩繪如何都不能知道.

樊老師講講似乎興頭來了. 他更進一步舉個例子來說明, 情緒是非常重要的! 有一次, 他要教小學生彈一首題為 winter 的曲子. 曲子一開始輕快, 第二段慢下來, 第三段再度快起來, 最後一段又逐漸沉穩. 他為了要學生能夠體會每一段的感覺. 他會舉例子給小學生聽, 第一段的時候就好像看到冬天的第一朵雪, 那是多麼快樂! 因為下雪了就表示節日快到了, 也可以去滑雪了. 第二段裡慢下來的節奏就好像, 在假期裡, 去滑雪的路上. 那漫長的路途, 似乎就只是無盡的等待, 低頭靠著車窗, 抬起頭來時只是想問, are we there yet? 第三段又叮叮噹噹的輕快起來, 因為終於到了滑雪的目的地! 下車, 伸伸腰, 拉拉縮在車裡的腿, 再跳兩跳. 滑雪去! 第四個章節, 沉穩的結束似乎代表了那一天滑雪後, 身體滿足的躺在火爐旁, 疲累都因就著爐火的溫暖而鬆弛下來. 從父母手上也分到一杯熱巧克力. 天黑了, 夜深了, 在爸媽的帶領下, 終於安寧的在被子裡睡著了. 樊老師說這樣小孩子對於節奏就非常容易上手. 因為情緒和曲調比較容易相合.

這個問題真是一個好問題! 讓我有機會聽到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