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我去了德州一趟. 自從和大表姊在她介紹的小站上聊天, 就常常想去見見大表姊, 和他的家人. 我上次見到他們已是七八年前了吧. 當時, 大姨還在大表姊幫忙帶她老二呢. 今年本來是說要在毛去德州比賽武功的時候去, 可是, 我一拖再拖, 錯失機會. 於是她說乾脆等她的小孩放春假的時候再來好了.
我在買機票的時候, 媽媽想到說, 他們可能會希望在春假期間, 有點自己的家庭生活, 所以我只買了五天來回機票. 我從星期六住到星期三. 本來, 媽媽也想來的. 因為一方面她也可以走動一下, 一方面她也可以去見佩蘭阿姨. 但是她看看機票太貴了, 就放棄了. 但是媽媽要我帶 Joanne Chang 的甜點食譜去感佩蘭阿姨看. 媽媽是很喜歡和別人共享她認為的好東西的.
在飛機上, 從波士頓到休士頓的空中, 我看到波士頓還是一片枯黃的陸地, 到了不知道是南卡還是北卡時, 地上的竟已經綠草如茵了! 我到了休士頓的時候, 還和大表姊夫提到了這個奇景. 我想我是有滿驚奇的. 波士頓s那時看起真的像是一片黃土高原...
我到了機場先看到了大表姊夫. 第一眼的感覺就是瘦了. 他還滿得意的. 之後才看到原來, 他們全家出動來接我. 他們的老大已經快跟我一樣高了. 老么看起來瘦瘦黑黑的. 老大跟我打了一聲招呼, 我不記得小的有跟我大招呼. 大表姊問我旅途還順利嗎? 我說還不錯, 滿順的. 然後我們就去吃了一個晚餐. 很不錯的餐廳, 竟然滿便宜的. 真好. 休士頓聽說中國人一大堆, 中餐館也是.
我們第二天, 坐了車子就在他們家附近逛一逛. 結果大雨滂沱, 這麼大的雨已不能用雨來稱呼了. 要用瀑布... 還好這種 "瀑布" 來的快, 去的也...還算快... 我們還是到他們附近公園去看看. 大表姊說這公園的樹都是核桃樹. 季節來的時候, 還有專門的卡車來這裡採收果實. 我記得我們下午去溜冰去了. 老么喜歡溜冰, 大概因為裡面有朋友. 老大就沒有那麼喜歡溜冰. 溜一溜就跑到座位上和自己的老爸聊天.老大很活潑, 可以看出有一種自信. 對人也不認生. 把我來之前的害怕一掃而光. 我已經很久沒溜冰了, 繞幾圈後, 就開始練習倒退和如何停下來. 在這過程裡, 還有一個大概跟老么一樣年紀的小女孩想跟我玩抓鬼的遊戲, 但是這種追逐跑跳碰的遊戲我現在是不敢玩了...
晚上, 我和大表姊和姊夫各做了一道菜. 我做了用烤箱拷出來的乾扁四季豆. 不是很成功,我又烤了一個茄子, 也不成功. 但是, 大表姊後來炒了點洋蔥蝦米和老乾媽辣椒醬, 加到茄子裡, 把這道菜變好吃了... 大表姊ˇ自己先炒了一支菜, 裡面是肉絲, 姊夫就笑, '你看,肉絲, 蘇州菜就是這樣的!' 大表姊夫做了一個雞, 白白的, 好像是栗子炒雞, 食譜的照片好像是紅的... 那天晚上就寢前, 大表姊還炒了一大袋的甜核桃, 那是雞蛋白和糖做成的. 細節是怎樣, 還得再問問...
我記得我還有在他們家後院射箭, 但是, 我忘記是哪一天了... lol
星期一, 佩蘭阿姨和表弟來了. 本來姨丈也要來, 但是, 他肚子痛, 不能來了. 表弟還帶了一個籃球, 我才注意到球就感覺有趣. 我也有類似的一顆 "毛茸茸" 的球, 玩太舊了. 他還滿興奮的. 我說我們應該玩球就好了, 不用去坐火車了. 我們就出發開了好像四五個鐘頭的車, 去做火車. 原來, 德州的人都沒坐過火車. 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滿新鮮的事. 這四五個鐘頭的車程, 還好有表弟和大表姊的老大. 不然就很無聊了. 老大跟我的表弟當然是很熟悉的. 表弟也很喜歡逗逗老大, 老大也很喜歡被逗... 老么呢, 坐在後面和佩蘭阿姨在一起. 老么很安靜, 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玩 ipad. 我仔細想想, 我和老么說話的時間是屈指可數.
到了坐火車地方, 在火車上, 我和小孩坐一起, 佩蘭阿姨和表姊姊夫坐一起. 老大和老么玩 ipad, 表弟聽音樂. 火車上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多一點. 我聽到佩蘭阿姨他們的聊天, 佩蘭阿姨提到他以前坐火車的經驗, 第一次坐火車就是從蘇州到廣州, 那時外婆帶著佩玉佩蘭, 還有小牛要到台灣去和外公會面. 那時大陸已經淪陷十年了. 他們帶了不少東西, 車廂也擠滿了人, 車座位上除了行李祇夠給小牛舅睡覺, 佩玉和佩蘭這對雙胞胎只好睡在座位下, 也就是地板上. 不過我回來問我媽和小牛舅, 他們好像沒啥印象.
我們在目的地吃當地的烤肉, 那鎮看起來滿荒涼的, 這火車上載來的生意想必是一個好事. 看了一個火銃的西部表演, 就又坐上火車返程. 這一路上, 大家昏昏欲睡, 我借了表弟的音樂來聽, 他朋友製作的音樂. 還蠻好的. 之後, 我們又決定到一個 Japanese Garden 的地方, 到了之後, 那地方竟然變成了中華園...蠻好玩的. 大概是給大陸買了. 那地方滿漂亮的. 完了之後, 表弟說想找個籃球場玩, 我附議, 老大竟然也舉手贊成. 結果我們繞了一大圈, 找到一個好像叫做 trinity college 的球場, 玩了三十分鐘, 就去吃大牛排去了. 因為好像有人來查了, 後來我才聽他們說,那場只給 Trinity college 的人玩...
這期間, 大表姊看我們玩,姊夫和佩蘭阿姨在車上等. 我的感覺是,這比旅遊似乎更有趣. 但是, 我也想到那在旁觀看, 不願意插手的人, 如果一定拉他們來玩, 他們一定覺得旅遊比較白相. 這世間真是充滿了不同的人. 即使只是小小的一群家人在一起, 都有那麼多的不同. 大表姊自己或許更喜歡旅遊, 他就帶著他的女兒到處走. 我相信他女兒的眼界就從此打開. 雖然他小孩不見得有他得到的多, 因為他們還小, 但是, 他自己從 "帶著女兒到處走" 必定也有一定的樂趣. 他們又拍了那許多照片, 將來可都是回憶的好題材. 我也想到我母親和佩蘭阿姨在他們當年輕媽媽的時候比較少機會這樣做. 大表姊是滿幸福的.
我們晚上住進旅館, 我和表弟一間. 我們聊到蠻晚的. 一開始好像是在談 NBA, 他說他最喜歡 Lebron, 他覺得 thunder 這次會贏 nba 冠軍, 他在 Portland 住了幾年... 我說, 我覺得 馬刺比較有可能. 後來又談到他現在的工作, 他的爺爺和奶奶.
第二天, 我們一大早又開了兩三個小時到 San Antonio, 先去吃了一頓墨西哥餐. 然後去走 River Walk. 記得我們還在車上討論啥是 Alamo. 表弟說是美國抵抗外星人, 老大就哈哈笑. 後來真到了 Alamo, 看到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就去玩一個鬼屋和那些專供遊人玩的店, 姊夫買了一張很貴的票, 讓我, 表弟, 和老大可以去玩三個店. 結果我們玩了兩個地方, 我就決定不要玩了. 大家去吃冰淇淋去... 我很浪費的...
下午開了四五個小時還多的車程回休士頓. 車上, 表弟玩起遊戲, 先是一個人描述一個事物, 然後我們猜. 再來又玩一個, 每個人寫一句話, 或一個詞語, 遞給下一個人, 下一個人要畫那句話, 或是詞語, 然後再遞給下面一個人, 那個人要寫說上一幅畫在說啥. 這遊戲是滿好玩的. 又考驗語言能力, 也考驗觀察能力, 還有畫畫能力. 先去吃頓晚飯,晚飯後又去吃個醎酥雞, 那邊也有不少台灣的食物哩! 回到表姊家, 佩蘭阿姨和表弟先回去, 我呢, 吃了太多, 還得去走走. 表姊和老大也跟我一起去走. 不對, 是我跟他們走. 他們走好快, 我都快要跟不上了. 休士頓的晚上, 還是滿熱的. 走道旁還有突起的螞蟻堆,表姊警告我, 別踩上去,這幾天應該會有人來把它弄掉. 晚上也有其他各式小蟲, 還有蛙. 他們那邊是設計好的住宅區, 走起來是滿舒服的. 雖然晚了, 還是整齊乾淨漂亮. 我也看看他們母女的互動. 感覺很有趣. 不知道是不是我去了之後, 大表姊比較常用中文和老大講話, 我記得毛回來的時候說, 好奇怪, 怎麼表姊都和他的小孩都用英文講話... 看來, 真的是我到哪裡, 那裡的中文就多一點... 嘻嘻!
他們說, 怎麼我只待這麼幾天而已, 要是多待一點, 他們還可以多去幾個地方玩玩. 我想想也是, 現在開始有點後悔. 但是, 我總是這樣, 猶豫不決, 即使現在有點後悔, 心裡還是不確定我到底要不要後悔.... 這有點糊塗, 一感覺後悔了不就後悔了嗎, 還要決定啥? 心裡搖頭嘆息. 回到表姊家, 我借了一本書, 兩部 DVD, 還有一本玫瑰壩. 他家書可不少. 表姊就是喜歡讀書, 內容多是嚴肅的題材. 晚上入睡前, 又聊了聊他的小孩. 表姊似乎滿擔心的他老么. 姊夫似乎覺得不怎麼樣. 表姊一再表示老么像他. 嘻嘻, 我看表姊滿好的, 他怎麼自己那麼擔心? 他還提到說, 他小時也常常 "神遊物外". 大姨那時就希望他可以多專注在現實上一點. 他那時好像滿不喜歡大姨的做法, 但是, 現在看到了小女兒, 心裡有就矛盾了.
後來我就趕快逃去睡覺了. 再說, 我就露底了. 我會說的還不就是要有愛心, 又有耐心, 圈圈叉叉... 哈哈哈... 為人父母就是不一樣. 雖然我好像可以了解, 但是, 我不確定我是了解他的不確定如何帶領老么, 還是他對帶錯了路的害怕. 我想, 這事真是困難極了. 每個父母真的都是開路先鋒. 他們都是勇敢的. 我只能搖搖頭, 摸摸脖子, 看著. 米開朗基羅每一刀下去, 恐怕也都帶著不確定吧. 至少以我的能力, 我是不能想像, 有人可以不是戰戰兢兢的... 大姨想必也是這樣吧... 老媽又何其不是? 不談了...
姊夫把我載到飛機場, 我就和他到別, 回到了波士頓. 回來的時候, 這邊綠草也冒出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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