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September 23, 2019

外公過世

外公在二零一八年一月一日過世.  早上十點左右.  舅舅和舅媽才剛回去沒多久, 護士進來說要幫他換一下床單, 結果發現外公已經停止呼吸了.

星期六早上,我運動回來, 大概是十點左右.  接到媽媽的電話, 他說外公堅持要去廁所的馬桶, 他怕抱不動外公,要我去幫忙.  我就去舅舅家, 先要幫外公穿上好幾層的衣服和褲子.  但是一掀開被子卻是我之前沒看過的樣子.  外公瘦的只剩皮包骨!  這景象只有在納粹集中營裡的猶太人那兒看過.  有點怵到了.  但是, 畢竟他因為一個月前摔了一跤後就吃不下東西, 心裏趕快跟自己說一番道理.  起了床後, 和媽媽扶著外公到廁所去.  通常外公在馬桶上要好一陣子.  媽媽陪在旁邊, 讓我去泡杯咖啡喝.    突然, 我聽到媽媽大叫, 趕去一看, 媽媽抱著外公, 他整個人失去知覺一樣.  這種情況之下, 媽媽是絕對抱不住外公的.  當我伸手去扶外公的時候, 他真的是全身鬆軟, 一點力量也無.  他的神智去得快, 來得也快.  正當我們手忙腳亂的時候, 他又自己在用力了.   扶他上床後, 小瑋打電話來.  其實現在想想, 也滿奇怪.  因為我現在回想當時的我並沒有去分析情況.  可是我當時和小瑋講剛剛發生的情形後, 小瑋馬上決定來看外公.  媽媽在星期五晚上的時候, 就一直提到他這一輩子看過幾個人過世之前的樣子.  我想我在電話裏也透露出了這樣的消息.  外公星期六見到我, 就一直露出微笑, 謝謝我.  可是在此之前的一次見面, 我甚至感覺他都不認識我了.  小瑋來了之後, 他也是很高興, 根據小瑋, 他甚至認出小瑋.  外公有一種在我認為是獨特的微笑.  我也說不上來是哪裡.  我從小對外公的印象就一直是這個微笑.  現在這微笑卻像是迴光返照. 

星期六下午, 等到舅舅回來後, 我一直等媽媽回來.  人沒有來卻來了電話.  舅舅, 舅媽決定把外公送到急診室去.  媽媽叫我也去.  他們已經叫了救護車.  去了舅舅家, 媽媽說下午舅舅回來, 同樣的事也發生了一次.  舅舅和舅媽打了電話給專業護士, 決定送到急診室.  舅媽覺得如果真發生甚麼事, 自己怎麼處理這事情, 尤其是這周末是元旦前後, 更難找到人了.   媽媽私底下覺得這種情況怎麼可以動呢?   這也是我接完電話後的反應...

我的記憶裏圖像多於文字.  從家裡送到急診室, 是很多圖像的拼湊.  救護車來了兩個壯漢, 外公坐在輪椅上在他們的烘托下, 看起來更衰弱.  媽媽在旁一下要帽子, 先拿我的代替; 一下說冷死了, 那兩條毛巾怎麼夠, 舅舅好像又拿了件外套披上去.  舅媽和我在旁邊說,只是一下下,上車就好了.  去了醫院, 櫃台給了我們貼紙做識別標籤.  到了外公的床旁邊, 媽媽又找我的帽子.  後來, 我去 Wendy 買晚餐, 媽媽是沙拉, 舅舅舅媽是漢堡, 我也是漢堡...  做了檢查後, 醫生來說明情況, 確定外公的確是離死亡不遠.  舅舅和媽媽決定留下來陪夜.  隔天, 我去接了媽媽回來後, 舅舅由舅媽代替了, 晚上, 是舅舅和舅媽陪; 我還是把老王接回六號住所.  一直到星期一早上....


大姨一聽到就和蓓莉買了機票, 文莉也是.  大姨他們連簽證都還沒辦,一個星期裏, 又為了簽證是否能過而焦慮.  畢竟是過了.  來的前一晚下很大的雪.  我竟然得了流行感冒, 大姨和他兩個女兒住在舅舅家, 大家都冷的不習慣.  小瑋來和大家見面的時候, 居然帶了冬天穿得拖鞋!!  媽媽再等待得那一個星期裏, 把外公的生平事略寫出來.  我們印了好幾份帶到喪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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